卯時刻，……”

“。”姜婉接過單子，盯着枚模糊朱砂印。驗訖章用滇朱砂，遇化，而這枚印邊緣暈開痕，分李氏裡尋常朱砂。

突然傳來急促腳步聲，阿福渾沾着屑撞進門：“姑娘！菊方才當鋪，當票這兒！”

當票展開時，綠蘿驚呼聲：“并蒂蓮銀镯？這柔姑娘貼首飾嗎？”

姜婉盯着當票期，正賬目被篡改次。突然起庫，姜柔腕間銀镯隻剩隻，原來已典當成買通銀子。

“把周管事供詞拿來。”起理裙擺，玉镯輕響間，袖滑落半片碎銀——從賬闆縫隙裡撿到，面刻着“醉仙樓”字。

巳時正，議事廳銅鶴爐飄沉，卻掩空氣裡緊繃。侯爺捏着茶盞，目姜婉呈遞賬冊掃過，臉越來越沉：“說，這些虧空都柔兒僞造？”

“父親請。”姜婉展開蜀錦進貨單，“真單驗訖章完清晰，而僞賬印章卻殘缺全，分照着印鑒臨摹。”又取當票碎銀，“菊典當銀镯換得兩，其兩分給周管事吳管事，餘兩用來購買酸假賬冊。”

李氏突然從屏風後沖，發間钗歪斜：“老爺，這分栽贓！柔兒麼會……”

“母親還這個吧。”姜婉打斷，遞過卷書信，“這周管事被捕後供密信，面寫着‘事成之後，許莊子當差’——而署名，正妹妹。”

侯爺猛拍案而起，信紙被震得飄落。姜柔踉跄着從屏風後，鐵鍊青磚拖刺聲響：“父親，隻……”

“隻麼？”侯爺抓起鎮紙砸向柱，卻見姜婉袖時驟然收力。昨讓送蜀錦裁成裳，袖繡着并蒂蓮，與姜柔腕間消失銀镯紋樣分毫差。

“柔兒自幼聰慧，若把用正途……”姜婉适時開，聲音裡帶着恰到好處歎息，“惜，竟用母親教管賬本事來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