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茅突然笑聲，裡把玩着根翡翠簪子，旗袍開叉處雙繡着纏枝紋布。

“龍哥，還老樣子噶，遇點事就特别急躁。”沐茅往茶杯裡續着，腕間銀镯子碰瓷杯叮當直響，“幾趟勐臘，見邊防站嚴查紅具，聽說把料嵌闆裡運，比您這闖機靈太。”

寸文聽便撚着胡須笑，玉扳指茶盞沿蹭蹭：“茅這話理，些事幹成功還用腦子，能靠蠻力，時候們學會戲弄幫條子，最好能把對方耍個團團轉。”

寸文說完之後，又擡向龍楚雄，達最動指令：“周讓侄子親自趟孟連，因為邊馬幫跟還點交，而且剛開條私渠，老緬帶貨比咱們方便，條子邊這塊還很嚴格。”

“還爺辦法。”龍楚雄往寸文杯裡添着茶，“說起來，您宅子梁給您尋？這邊剛好認識個緬甸華僑，裡幾根絲楠，全都從宮裡流來好玩兒。”

“龍哥也别總盯着材，這爵杯周個老鄉見着個同款，聽說還從平樂古鎮挖來。”沐茅突然站起子，邁步到博古架拿起個青銅爵，用指尖輕輕刮着爵鏽迹，“您興趣，帶您瞧瞧？”

“算咯。”龍楚雄擺擺，嘴還抱怨，“現碰這些老物件容易惹麻煩，而且聽說陣子省廳來紅頭文件，說嚴打文物私，王保夥拿着照片場晃悠。”

說話間，龍楚雄往瞥，老燈籠串剛亮起，暮裡連成串模糊紅。

寸文突然敲敲子，茶杯裡茶葉沉底，開慨：“們還太膽。”

寸文站起時，藏青褂子擺掃過凳面，苦婆：“們，這跟趟沒啥區别，能怕礁？”到門，又回頭，“酸枝讓老周來拉，把料備好。”

龍楚雄送到台階，見沐茅正對着照支翡翠簪子，頭處泛着瑩。

“這簪子從莫子方搞來？”龍楚雄随發問，鋸齒刀裡轉個圈。

“幾個老太太裡價收來，說祖流傳來玩。”沐茅把簪子别回發間，旗袍盤扣夜風裡輕輕晃，“麼，龍哥對這個玩興趣？”

“算，敢碰這玩兒。”龍楚雄轉往回，靴底碾過煙蒂，“還材實，能打具，也能燒。”

油燈裡滅滅，把子給投牆，着就像幅沒畫完皮戲。

遠處滇貨拉響汽笛，兩長節奏裡，混着老夜剛開吆聲。

沉默半晌，龍楚雄忽然擡頭，醬綢褂領被夜風掀起角。

“爺，兩件‘貨’總能直壓着吧？怕壓久别裡炸！”龍楚雄聲音極，角餘掃過牆格，裡墊着層防潮棉，玉邊角正透過縫隙透點。

寸文正用鹿皮擦拭塊田玉佩，聞言動作頓，玉扳指燈泛。

“指玉滇王印吧？”寸文将玉佩翻轉，背面蟠螭紋若隐若現，“關于這事，消息能點些，仔細打聽過，委成專案組，專門針對這倆貨，現風頭還沒過，隻必定會被條子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