驚變

蟬鳴吵得煩。溫亭羽廊翻曬藥材，青闆被烈烤得發燙，連空氣都微微扭曲。溫言蹲藥圃邊給栽蓮搭涼棚。

"阿爹！"溫言突然過來，裡揮着封信，"爹來信！"頸間銀哨随着動作晃晃，陽閃着細碎。

溫亭羽放藥篩，指尖擺擦擦才接過信。漆印完好，卻比往常許。拆開，隻寥寥數語：

"亭羽如晤：

邊關暑熱，照夜掉膘。營帳芍藥結苞，惜。

戰書"

信箋背面畫着朵含苞芍藥，筆觸比往潦。

溫亭羽指尖撫過個"戰"字，最後筆拖得極長，墨淺，像寫信時發抖。忽然将信紙湊尖，聞到絲極淡血腥氣。

"爹麼說戰事？"溫言湊過來，汗濕額發黏腦門，"玉門關收複嗎？"

溫亭羽折好信紙："把《傷寒論》抄遍。"

"啊？"溫言瞪圓睛，"為麼罰？"

"練字。"溫亭羽起，袖微微發抖，"字比爹還醜。"

嘟嘟囔囔，銀哨聲漸漸消失回廊盡頭。溫亭羽步進藥，從格取個瓷瓶，倒些藥信紙。末漸漸變成紅——幹涸血迹。

傍，溫亭羽正教溫言針灸。腕發抖，銀針指尖顫個。

"放松。"溫亭羽握腕，"針，像這樣——"

急促敲門聲打斷話。老管引着個宮進來，面慘，額還帶着汗。

"溫太醫，陛急召。"

溫亭羽指尖銀針掉青磚，發清脆聲響。彎腰撿，起時突然，扶案幾才站穩。

"阿爹！"溫言慌忙來扶。

"沒事。"溫亭羽拍拍背，轉向宮，"容更。"

隊禁軍府門，為首趙晏，官被汗浸透，臉異常凝。

"溫太醫，"趙晏拱，聲音發緊。

太殿，龍涎濃得嗆。皇帝背對着殿門站，黃龍袍烈幾乎刺。聽見腳步聲，緩緩轉，鎏護甲案幾敲沉悶聲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