爹

歐陽修真沒到自己真能掉碗飯。

怪，都怪東坡肘子紅亮酥爛，炝炒鳳尾脆嫩爽，配着炊稻飯，直教放箸。

梅堯臣扶着沿起，發現直起腰，複又，問：“允且評，此間較之蜀如何？

蘇洵嘴邊尚沾着紅油，正拿帕擦拭嘴角，笑答：“庖廚技法已得蜀精髓，飯解鄉愁，嗝~”

話音未落打個飽嗝。相視笑。

歐陽修仰頸飲盡杯殘酒，琉璃杯映酡面龐，記清自己到底杯酒，饒醉翁酒量過，此時亦已微醺。

“結賬！”

賬已算好，李郎步至：“飯菜并酒，計百文。”

“掌櫃何？”蘇洵拈起段辣椒，“蘇某正欲請教此為何物？”

李郎從容作答：“吳掌櫃業已門，之特留話說，此物乃秘制調料，名喚辣椒，東京隻此，别無分。”

“倒個妙，竟似料到将此問……”

蘇洵對這位自稱眉州士吳掌櫃更興趣。

梅堯臣點納悶，揉着額角環視周：“吳掌櫃何時門？等入至今，未瞧見吳掌櫃入？”

李郎識瞥向竈。倒見，吳掌櫃廚裡扇門，隻過，扇門後面麼就見。

吳銘之特叮囑過，廚裡所見所聞切勿對提及。

于岔開話：“許諸位飲酒盡興，未曾留。”

“來老朽真醉……”

梅堯臣覺腦袋暈暈乎乎，許久曾像今這般開懷暢飲，莫名令回起時宣酒肆與友痛飲景，至于吳掌櫃神秘“消失”之事，倒沒真放。

歐陽修更關另件事：“貴送酒門？”

這問到李郎“專業”，昂首：“實相瞞，某以正個閑漢，東京廂百坊，皆爛熟于。”

“永甯坊歐陽府？”

話音未落，李郎已躬至：“原歐陽官！些子，某才給官府送過酒！”

歐陽修笑起來：“既如此，往後每酉時，便送壺玉髓到府，清風樓玉髓，就今飲玉髓。”

老醉翁付完飯錢，随賞幾個銅闆。

“謝官賞賜！”李郎躬唱喏。

聲已歇，聲漸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