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，洛陽飄着細，寒梧舊邸朱漆門環凝着冰。宇文淵擦拭寒鐵戟時，忽聞檐角傳來聲鴉鳴——這雁門舊部号。望向壁後松樹林，隻見如狸貓般掠過，甲胄半截繡着寒梧紋袖。

“末将李虎，率玄甲舊部千，見過将軍！”來掀開鬥笠，刀疤縱橫面容，方寒梧刺青泛着幽藍，正随柱國将軍征戰“破虜第騎”。

宇文淵戟尖“當啷”落，望着李虎後松林，千玄甲騎竟伏個時辰，甲積已凝成冰甲，唯胸寒梧徽記，用朱砂繪得格目：“胡氏斷們糧？”

李虎抱拳，聲音如滾碾過：“雁門糧倉被‘瑞豐号’搬空，弟兄們啃棗餅，卻記着将軍當話——‘寒梧紋，玄甲孤’。”忽然解腰間皮袋，倒半塊凍胡餅，餅嵌着片梧桐葉，正崔秀甯密信。

更鼓更，破虜營舊旗糧倉頂起，漆旗面繡着銀寒梧，夜風獵獵作響。宇文淵登倉頂，見李虎已按“鬥陣”布防：樞位駐弩，璇位藏投機，玑位隐着輛裝滿“震車”——正當柱國将軍漠用過“落陣”。

“胡氏細作，今夜必來燒糧。”宇文淵撫過旗角破虜紋，忽然指向角，“裡條，直通洛——借勢沖毀糧倉。”

李虎點頭，閃過狠厲：“末将入埋‘寒梧釘’，胡氏師若來，定教們嘗嘗當雁門冰刺滋。”忽然壓聲音，“弟兄們都帶着柱國将軍甲胄碎片，說摸着寒梧紋，便懼羽林衛铠。”

子時初刻，翻倉牆，飾皆仿造域糧商，卻攀援時袖鳳紋——正胡氏羽林衛。宇文淵笑，将寒鐵戟往旗座插，戟震動，竟與鬥陣旗幡共鳴，發清越蜂鳴。

“放！”振喉長吟，聲如虎嘯。樞位弩同時張弓，弩箭破空聲，盞孔燈冉冉起，将糧倉照如晝。羽林衛驚覺伏，正撤退，玑位震車突然殺，揚起如霧，瞬間迷敵。

“玄甲騎，随護糧！”李虎抽環首刀，刀鞘寒梧紋與糧倉旗幡相映，千騎同時甲胄猩紅襯——當雁門染過匈奴血戰，此刻，紅得像燃燒寒梧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