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漏，寒梧别業銅燈風滅。宇文淵剛将璧玉佩收入格，忽聞後傳來甲胄相擊之聲，如鐵砂漫過青闆，自遠及，直逼朱門。

“砰——”

朱漆門被錘撞擊，門環震悶響。守夜玄甲衛剛查探，牆頭已翻數，铠泛着，正羽林衛“鐵浮屠”裝束。為首者腰懸鳳紋佩，令箭燈籠晃晃寫着“奉旨查案”。

宇文淵負戟而，令箭劈開夜，戟尖燈裡劃半弧：“羽林衛夜闖府，聖旨？”

“密報，宇文舊府私藏甲胄百副，鐵胎弓張。”為首尉嗓音如刀，後鐵浮屠呈雁翎陣散開，靴底鐵釘面擦，“煩請公子移步庭，容等搜查。”

夜風掀起檐角銅鈴，叮咚聲裡，宇文淵忽然輕笑。寒鐵玄戟掌轉半圈，戟杆磕廊柱，屑紛飛處，格半幅兵圖——正父親繪雁門布防圖。指尖撫過圖朱砂批注，忽長戟振，戟風掃過庭棵老槐，槐如崩落，覆鐵浮屠。

“私藏甲胄？”聲音輕顫，踏而，戟尖輕點青闆，“宇文甲胄，都雁門關守着柔然鐵騎，倒貴衛鐵浮屠，今夜踏碎槐，怕比甲胄還。”

尉目寒，按刀柄：“公子莫誤會，等隻奉命事……”話未說完，忽見宇文淵戟杆橫掃，寒鐵戟刃劃銀弧，竟将丈燈籠劈成兩半。燈油潑，騰起，袂翻卷如寒梧展翅，戟法已展至“破虜式·裂甲”。

“，父自請鎮守雁門，将甲胄兵器盡留府。”宇文淵戟尖抵尉咽喉，铠鳳紋扭曲，“如今們來查甲胄，嫌雁門關将士穿得太單，還……”話尾微頓，戟尖壓破油皮，滴鮮血落槐，“怕舊事提？”

尉額間汗滾落，餘瞥見門玄甲衛已列成鬥陣，腰間佩刀皆“虎”徽記——這宇文舊部記，當随柱國将軍橫掃柔然玄甲騎，此刻正用刀柄敲擊面，節奏竟與雁門戰鼓相。

“公子說笑……”尉聲音發顫，“既誤會，等這便……”

“着。”宇文淵忽然收戟，戟杆點借力，躍梁。，擺拂過瓦當，檐角懸挂青銅鈴——每隻鈴都刻着“破虜”字，正當父親命熔繳獲柔然兵器所鑄。“既來，妨宇文‘甲胄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