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就在神塔里！」
理解滿分。
「我不明白。」
萊亞難得地露出了困頓的神情。
「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放棄女侍衛長的身份，為什麼要代替塔琳娜進入神塔，又為什麼放出墮神？」
終於進入正題了。
我說：「因為我也不明白。」
「我不明白為什麼世人要信仰你們。
給他們溫暖的是炭火，讓他們吃飽的是糧食。
他們生病時，是醫師救治了他們；他們困惑時，是智者開解了他們；他們遇到危險時，是侍衛保護他們……救贖人的，一直是人。
神憑什麼得到世人的信仰，又憑什麼搶奪他們的功勞？」
「如果神真的守護世人，為什麼不消滅貧困、飢餓、疾病、欺騙、暴力……」「又為什麼在神的威嚴受到挑戰時，不自己出來證明，而讓質疑的人被神的信徒所拋棄？」
「如果神真的守護世人，為什麼要拆散有情之人，改變他人的人生，讓年輕的生命成為神延續的犧牲品。」
「除了可憐的犧牲品，沒有人見過神。
一個連出現都吝嗇的存在，真的應該存在嗎？」
說完這一段話，我終於感覺到一陣輕鬆。
萊亞愣了愣：「神的存在怎麼會沒有意義？」
「正是因為他們信仰神，才能夠更好地管束自己。
多行善事，少做惡行。
因為善惡有報。
況且，除了守護世人的存在，還有傷害世人的存在，正如墮神與魔鬼。
凡人的力量，是無法戰勝他們的。
為了多數的安危，犧牲少數是值得的。
神的新娘，應該有這樣的覺悟。」
我冷笑道：「揚善除惡，是為了回報嗎？
行善事，是因為知道它是正確的；不做惡，是因為知道它是錯誤的。」
「一人的犧牲，便不是犧牲嗎？
對於一人的傷害，便沒有違背守護世人的職責嗎？
萊亞不為所動。
「我的職責和信仰不會因你而改變。
你不想成為我的新娘，我可以給你自由。
你受了墮神的蠱惑放出墮神，其間也有我的疏忽，再次將他關進塔底後，我會加強防護。
之後，我會自行去神堂領罰。
至於你……我放你離開。
由於神的緣故，你被拋棄，我很抱歉。
回到薩奇小鎮，你依舊是那個最年輕的女侍衛長，不會有人記得你消失過，也不會有人知道塔琳娜被選擇為神的新娘。
你的家人，他們將在拋棄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