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音提及故時聲音微顫。

蕭湛颔首：“殿平歸來實乃佑，還請暫作歇息。待傾雲轉，官必排您姊妹相見。”

晨熹微時，姜從昏沉蘇。

筋骨仍如碾過般酸痛，但神智清許。環視見，卻見蕭湛獨軒旁，眉宇間凝着化開愁緒。

“雲澈？”

青聞聲疾步至榻，掌覆微涼背：“傳膳？或讓醫官再來診脈？”

“無妨。”

姜指尖輕點緊蹙眉：“倒，方才神像望穿扇雕。”

蕭湛喉結滾動：“音公主歸朝，還帶着……孩子父。”

“骨肉團聚本幸事。”

“但男子……”欲言又止終咽未盡之言。

當姜音踏入寝殿時，檀氤氲倚軟枕蒼容顔令尖刺痛。

記憶永遠傲然挺姑姑，此刻竟如瓷般易碎。

“長姐會病至此？”踉跄着撲到榻邊。

姜撫妹妹顫抖背：“夭夭時便損根基，此番為救藍烽又強催動力，礙事。”

唇角笑淡得似融進紗帳透過暈裡。

燭姜音鬓邊珍珠步搖躍，指尖撫過案幾未繡完虎頭：“夭夭取自《桃夭》？這名字倒襯得止戈眉。”

“蕭湛翻夜詩經才定。”

姜倚着青鸾引枕咳嗽，腕間玉镯磕藥碗叮咚作響：“倒位蘇侍衛，舍故國程随渡，該讨教讨教馭夫之術。”

銀剪咔嚓絞斷繡線，姜音忽擡頭：“長姐何直說？”

将繡繃按檀案：“疑頸間系着皇甫尚繩，腳踩着國。”

鎏爐騰起縷青煙，姜蒼指尖劃過輿圖疆域：“當父皇臨終攥着腕，将護羽翼。”

忽然劇烈咳嗽起來，帕洇開點點紅梅：“如今這羽翼殘，倒借夫君刀擋擋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