覓得良

拂捧瓷盞指尖微微發，氤氲茶霧模糊眉間舊痕。

些塵封往事即将破匣而，如同梅季返潮舊傷，此刻卻成照亮燈燭。

笑望着茶湯表面浮動，突然這盞茶涼透才能聽罷故事。

解袍輕輕覆拂肩頭，觸到單肩頭時，恍然驚覺掌溫度竟比茶盞更分。

晨霧未散時，笑便候公主府門。

檐角垂折射着晨，将迎風而裁成墨畫般輪廓。

當到并肩而來姜與蕭湛時，眉宇間積郁陰雲終于消散，底泛起粼粼波。

這般轉變源于昨夜場剖之談。

當時拂廊，指尖無識摩挲着腰間玄鐵令牌。

檐燈籠将側投青磚，搖曳如風葦。

“幼時喚作青。”忽然開，聲音輕得仿佛融進穿堂而過夜風裡。

笑會屏退侍從，撫性撫撫肩頭。

這個動作讓拂睫毛微顫，記憶某個相似溫觸突然複蘇。

歲某個夜，發着熱蜷縮柴，曾被用同樣輕柔力攬進懷裡。

“母沒姓氏。”

凝視着廊柱斑駁朱漆：

“每精梳妝後，便會頻繁接待陌客。時便縮鄰樟箱裡，聽着銅鎖扣聲響數時辰。”

掠過腕間猙獰舊疤，像沉默注解。

笑喉結滾動：“教坊？”

“比更糟。”

拂自嘲勾起唇角：“總說命比芥還輕賤。歲辰，用半塊麥芽糖哄鑽進馬車，從此便成‘第号’。”

裡記憶如潮漫來。記得鐵鍊摩擦青聲響，記得鞭梢帶起血腥氣，更記得些刑架咽氣同伴。

晝夜颠倒殘酷訓練将痛淬成麻，直到某目睹教頭将染血匕首插進同伴咽喉時，竟能平靜繼續擦拭自己兵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