螭紋玉玦

“倒得通透。”

“非通透，隻守着個盼頭。”

雲振倚着青案幾，指節無識摩挲着茶盞邊緣：“總着公主記起這點用處，便送歸原處。”

姜尾微揚，鎏步搖廊裡晃碎：“今特帶太醫來，願讓診個脈？”

“公主仍驗？”

雲振忽笑聲，廣袖帶起案散落藥典。

笑注到泛黃書頁間密密麻麻批注，字迹竟與皇子筆觸分相似。

雕漏進兩之間劃交界，姜素按被風卷起絹帕：“若易而處，雲公子會輕信？”

“自然會。”

雲振斂笑，将腕按脈枕：“勞煩太醫仔細些，本個活脈象，别診半分活氣來。”

銀絲懸脈半刻，笑眉頭愈皺愈緊。

拂捧着藥箱指節發，卻見太醫最終頹然搖頭：“與脈案無異。”

“公主？”

雲振漫經轉着空茶盞，釉面青掠過蒼脖頸：“倒如些回府，省得沾這院裡陰祟……”

雲振忽撐案起，襟滑塊墨玉佩。

“着。”

姜瞳孔驟縮——分親系皇兄玉帶雙螭紋佩，邊緣還留着當自己慎磕細痕。

笑搶先奪過玉佩，指腹抹過螭龍珠處玉沁。

雲振嗤笑：“太醫連物都防？這勞子壓棺椁格裡，比座各位都幹淨些。”

“……”

姜指尖觸到冰涼玉面，恍然見及笄皇兄将玉佩系杏黃絲縧，笑着說戴着自己披嫁模樣。

如今絲縧已朽爛，螭龍雙目卻仍凝着幽。

拂見公主指節青，正卻被笑攔。

太醫袖銀針寒芒微閃，卻見雲振徑自推開軒，任由穿堂風卷語：“物歸原主，公主該。”

姜将玉佩收進襟匆匆謝離，拂與笑對視步跟。

雲振目送纖細背，唇邊勾起若似無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