輛轎車邊。

　王連車，正司機說着甚麼。

　來個熟。

　齊越說。

　邱維漢問：甚麼?

　齊越說：刑事科調查股組組長王連，頂頭司。

　邱維漢說：先，從後門！

　如果來普通，遇見倒也沒甚麼，來偏偏個警察，而且還齊越司。

　這種況，還盡量避免照面。

　茶館後面條，經常客抄回，廚們也都見怪怪。

　齊越沿着青闆疾步。

　幾分鐘後，戶門來。

　門挂着塊牌，牌子寫着兩個字：梅。

　這塊牌子随便挂，客時翻成正面，沒客時翻成反面，本風俗，這表示個公開秘密——娼。

　梅就這個娼名。

　娼也都用名，實甚至會用真名字。

　齊越伸推，門吱呀聲打開。

　梅歲齡，模樣倒也說得過，穿着件藍底碎襖，腿搭着毯子，靠枕頭半躺半卧。

　見客門，骨碌起來，親親熱熱招呼着：老弟來，别站着，炕，炕。

　齊越問：就梅?

　梅媚笑着：還問啥，門都寫着呢嘛。

　齊越掏證件晃：警察。

　梅趕忙從炕來，求着說：最好，都沒甚麼客，治費能能幾收?

　對這些無照經營娼，警察們睜隻閉隻，所謂治費，其實就變相保護費。

　齊越說：認識驢子嗎?

　梅愣：、來收治費?

　認認識驢子?

　齊越又複遍。

　梅忙疊點頭：認識認識，熟客，以經常來這兒。

　齊越問：最來過嗎?

　梅搖頭：沒。過就沒來過。

　齊越留電話号碼：驢子再來，刻打電話通，姓齊。記，千萬别驚動，嗎?

　梅翼翼問：齊警官，驢子犯啥事?

　跟相幹，打聽。哦，還，報，膽敢包庇驢子，被查到，沒好果子！

　說完這句話，齊越邁步。

　驢子姓張名偉，裡，因為性格暴躁，才得這麼個雅号。

　些子，本憲兵隊查獲起販運煙案，驢子也被供來，這件案子充當間角。

　滿洲國，販賣煙罪。

　所以，刑事科都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