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聽完陳志遠通擲聲結賬聲，臉陣青陣。

最後幹脆鼓着腮幫子，像頭憋炸癞蛤蟆。

憋好半，才憋句：“還？”

“好！就把這破廠子賣！抵債！”

說完這話，還故掃趙，趙肯定會同。

到時候隻趙開求陳志遠，陳志遠肯定會還萬。

趙雖然把廠子敗，但并糊塗。

現陳志遠談判，麼所主動權定交到陳緻遠裡，自己能添亂。

所以滿臉無動于衷，像塑尊佛。

陳志遠聞言，反笑，神像個智障樣瞅着劉。

“賣廠子抵債？倒會挑活兒幹。”

“啊，先告訴，這廠子裡還樣能賣價？”

邊說邊兩步，往旁邊台鏽迹斑斑老平車踹腳。

“咣當”聲，鐵皮都掉，連帶着股嗆油垢亂竄。

“先說皮，趙廠長，租。”

“租期個到期，東邊就放話，巴得把趕招租。”

“這塊真賣，得先把東說喽。”

“再說機器，鎖邊機蘇聯，幾老古董，開起來跟老牛喘氣樣。”

“平車線牌子，國線廠造，打個樣還得扶着。”

“台打包機皮帶斷仨，連捆個紙殼都費勁。”

陳志遠到鍋爐邊，随拍拍個鼓得像個炸老鐵罐子。

“至于這鍋爐，起來個夥，但用。”

“就超期役，消防局來，說定還能案查趙廠長。”

“敢碰？信信敲就炸？”

轉過，攤開，像攤牌：“說說，這破銅爛鐵，值幾個錢？”

“萬都定打得，還拿補個萬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