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散場時，鈴铛撲趙瑞剛懷裡。

紮着羊角辮，臉蛋興奮得紅撲撲，緊緊摟着趙瑞剛脖子：“爸爸！電裡叔叔好厲害！媽媽說也厲害，跟叔叔樣打壞，都英雄！”

趙瑞剛笑着捏捏臉蛋：“爸爸還沒麼厲害。”

嘴雖然這麼說，裡笑卻藏。

“就厲害！”鈴铛把臉埋進爸爸肩頭，聲音亮亮。

“媽媽說，姥爺、舅舅，還裡爺爺奶奶們都說，，隊長爺爺就回來。”

次午後，隊部搖電話突然響。

鈴聲靜裡顯得格刺。

趙瑞剛正好從後院資料來。

經過師父鄭懷午理，拿着份剛剛起半文件。

趙瑞剛接過話筒，就聽到裡面傳來個略帶模糊聲音：

“喂，瓦窯隊嗎？趙瑞剛同志。”

趙瑞剛答：“就。”

電話頭聲音帶着機關幹部特利落：

“趙瑞剛同志，業局呂振邦局長秘書周遠，通您本周午點，到局裡參加州革座談會。”

趙瑞剛眸閃，算，本周，也就後。

握握裡文件幹脆：“沒時間，忙。”

“說麼？”周秘書聲音陡然拔，握着聽筒指猛收緊，“請再說遍？”

趙瑞剛聲音顯得邦邦：“說忙，。”

周秘書像被點燃炮仗，尾音帶着慣倨傲：“趙瑞剛同志，必須申份——呂局長秘書！這次座談會業局點排，名單呂局長親自審定，請務必準時參加！”

“。”趙瑞剛頓頓，語氣沒絲毫松動，“确實，原話轉告呂局長就。”

“咔哒”聲，電話被挂斷。

周秘書舉着聽筒愣半晌，胸像堵團棉。

跟着呂局長好，傳達過無數指令。

從縣委書記到研究所所長，個對客客氣氣？

而這個趙瑞剛，個産隊技術員，竟然敢如此托？

攥着拳頭往呂局長辦公，腳剛跨到門，卻又猛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