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筆

玖鸢愣，随即起先應龍裂開縫隙時，混沌幽芒也曾發過同樣藍——當時血佛佛掌被這芒逼退寸。

“原來如此……”喃喃自語，突然擡起頭，向“神”。

隻見後頸傷處，正斷湧紅霧氣，霧氣裡夾雜着無數細符文，正順着方才撞碑震動頻率，朝這邊蔓延。

“丫頭，……殺！”

“到底誰？”

“朕！”

“先帝？”

“丫頭，算朕沒救，還認得朕？”

“為麼滅巫鹹族？”

“為共主，順便吸鳳凰焰。定朕，就動吧！”

“神”突然擡起頭，雙赤紅如血，嘴角卻咧開個扭曲笑容，“撐……别讓……變成這怪物傀儡……”

說話時，突然握掉離弓，猛朝玖鸢扔過來。

弓弦空劃過弧線，弓梢直指懷應龍。

玖鸢瞳孔驟縮，本能護應龍。

“！”就離弓即将碰到應龍刹，昏黃暈突然從碑林處射來，正好落弓梢之。

暈，無數細符文流轉，竟弓梢凝成盞迷燈籠，将離弓定半空。

玖鸢隻覺畔風絲陡然滞，頸後寒毛竟如遇驚蟄蟲豸般豎起。

這碑林荒寂百，除柄鏽劍偶爾劃，從未過這般異樣動靜。

猛轉頭時，燈籠暈正從兩尊缺首翁仲間滲來，将些苔痕斑駁碑碣照得半半滅，倒像無數張翕動嘴唇夜裡吐納着陳腐氣息。

提燈童子過尺來，梳着雙丫髻，髻還纏着半枯青藤。

裡握着支狼毫，筆尖卻蘸着從何處采來朱砂，正往塊斷裂殘碑塗抹。

碑原“昭廿”字樣，被添個“劫”字面，朱砂竟像活物般順着縫淌，裡泛着淡淡血腥氣。

“造化兒……”玖鸢騰起朵棠。

童子聞言轉過頭，燈籠暈恰好籠半張臉。

“姐姐，好久見！别來無恙！”

眉竟像用古墨拓來，分得些詭異，唇角還沾着點朱砂，笑起來時兩排細：“姐姐寫字好好？這碑故事斷百，總得續完才。”

說罷又轉回，狼毫拖刺聲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