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才被帶第，靠屯氣氛變得更加壓抑。

委會廢墟還沒清理幹淨，焦頭碎瓦片堆邊，風吹，揚起片燼。

民們兩兩聚樹蔭，聲議論着，卻沒敢聲說話。

“這子咋過啊……”

李狗蹲老槐樹，愁眉苦臉。

王鐵蛋歎氣，用樹枝胡亂劃着：“趙才被抓，糧也沒，今怕餓……”

“餓？”

旁邊個老漢笑聲，“餓之，先麼交公糧吧！公社說減免部分，剩呢？拿啥交？”

衆沉默。

糧命根子，現糧被燒半，剩糧根本撐到收，更别說交公糧。

“聽說趙才這次判刑？”

“判刑？搞好槍子兒！公糧啊，全燒沒！”

“哎，們還管？今咋辦吧？糧都沒……”

——

“老支書，公社邊咋說？長啥時候派來？”

李富貴聲音壓得極。“能能面求求，給咱補點糧？”

“派？誰願來？”

老支書笑聲，“現咱就個爛攤子！糧倉燒，公糧交，個幹部願接這燙芋？”

“至于糧，面糧…唉……”

“總能直沒管吧？”

“公社說，暫時讓先頂着。”

老支書歎氣，“這把老骨頭能頂啥用？現最緊糧！”

“還能湊，裡挖點野菜、打點野物，到咋辦？”

李富貴說話。

遠處，陳野靠棵老榆樹，沉默聽着。

原本以為扳倒趙才會讓自己痛，現，着裡愁眉苦臉樣子，裡像壓塊頭，沉甸甸。

原本隻報複趙才，沒到事會鬧到這步。

糧倉被燒，全跟着遭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