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昭頭發簡單紮成馬尾，額碎發被風吹得些淩亂。

站古古藥館裡，像個誤闖進來學。

“現輕，就歡來這種方打卡拍照片。”

輕藥湊到長藥邊聲嘀咕，語氣裡帶着幾分耐。

“昨還個姑娘，拿着機對着藥櫃拍半時，問買藥又說再，耽誤事兒。”

長藥皺皺眉，沒說話，隻加稱藥動作。

戥子銅秤燈閃着微。

将稱好川貝母倒進黃紙裡，動作娴熟包成方包，用紅繩系好。

雲昭沒注到兩竊竊私語。

正仰頭打量着藥櫃，目從【字号】鬥參、鹿茸。

掃到【字号】鬥荷、蘇，神裡帶着專業審視。

藥櫃料老松，帶着淡淡松脂，每個藥鬥拉都被摩挲得滑發亮，顯然常使用痕迹。

緩緩到櫃台，輕藥這才願放藥碾子，臉堆起假笑，聲音卻拖着長腔。

“姐，需抓麼藥材？藥方嗎？”

雲昭目落胸牌。

李莫。

微微蹙眉，這态度若放從，就被掌櫃罰劈柴。

以師門藥廬裡藥，見怕穿着粗布裳農夫，都會恭敬問句“您裡舒”。

這般菜碟理？

但今來挑錯。

指指邊第個藥鬥。

“拿點當歸。”

李莫撇撇嘴，轉拉開當歸藥鬥。

藥鬥裡當歸碼得齊齊，根條粗壯，表面呈黃棕，頂端帶着細密須根。

抓把扔櫃台瓷盤裡，“嘩啦”聲，動作粗魯得像扔子。

雲昭卻沒态度，拿起根當歸仔細端詳。

指尖輕輕拂過當歸表皮，受着面細密縱皺紋。

又捏捏當歸質，軟适。

接着，将當歸湊到尖輕嗅，股濃郁藥混雜着淡淡腥撲面而來，氣醇而刺。

又用指甲當歸根部掐，斷面呈黃，見棕油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