藤編搖，羊絨毯松垮搭膝頭，邊茶盞裡茶已涼透，褐茶漬杯壁結成圈。

連護都見蹤。

賀夫閉着，分清假寐，又或者真着。

溫穗駐片刻，見廊兩側護理站也空無，才輕聲：“賀夫，溫穗，受賀所托來您。”

病裡靜得隻剩儀器單調滴答聲，時間仿佛凝固。

何茵湊半步，正俯溫穗說話，卻見賀夫閉睛驟然睜開。

雙眸算清澈，反而蒙着層冰，先緩緩轉向何茵，帶着審視。

随即又移溫穗，目臉留片刻，啞着問：“溫穗？”

聲線幹澀得如同砂礫摩擦，尾音發顫。

副很久沒說過話樣子。

何茵疑惑皺眉。

溫穗裝作，幾步将禮物遞，“對，賀夫。您女兒賀朋友。”

“見過？”賀夫忽抓清瘦腕骨，寂眸裡閃動亮，“麼樣？沒欺負？”

溫穗裡咯噔。

賀夫反應，似乎對賀況毫無鎖着。

難賀刻隐瞞賀消息？

壓疑惑，嗓音放得溫：“最回國，京忙項目。等忙完就回來您。”

說着，動聲碰碰何茵胳膊。

何茵刻接過話茬：“啊，賀姐特别厲害，像麼時候還讀書，已經能自己帶項目組。”

賀夫眯問：“又誰？”

“也朋友，”溫穗說：“您茶都涼好久，給您倒杯吧。”

拿起茶杯，趁機退病，站廊盡頭撥通賀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