膝蓋抵着殘留着焦裂痕青闆，懷裡頭燒得滾燙，額頭汗把粗布衫浸透。

盯着師父消失方向，喉嚨發緊——方才聲“入局”還邊嗡嗡作響，連帶着鎮魂鈴碎裂動靜都像紮進骨頭裡刺。

“文才！拿涼來！”扯着嗓子喊，回頭卻見師弟抱着半塊碎片跪供。

鎮魂鈴殘片，原本朱紅符咒全褪成，文才指尖發顫，正對着碎片倒映雙睛發呆——方才雙就麼懸門，得像冰錐子紮後頸，等揉揉再，又麼都沒。

“哥……”文才突然哆嗦着指向門，“鎮東頭劉屠戶來！”

穿粗麻打漢子踹開義莊籬笆，褲腳還沾着：“叔呢？子姨奶奶閨女，就東柳奶奶！昨兒斷氣，今兒第，屍首還軟乎着！嘴角滲血，指甲全！婆娘說這變屍兆頭，求叔趕緊！”

把頭往文才懷裡塞：“守着頭，背師父！”等沖到師父消失位置，隻見枚輪回碎片靜靜躺焦痕央，紅芒已經收斂，卻還帶着餘溫。

剛彎腰，面突然震，熟悉“砰”砸青闆！

叔蜷着子，喉間溢腥甜。

撐着膝蓋起來，隻覺渾骨頭像被拼接過，更詭異——能清晰覺到，處根“線”，若若無牽着，頭仿佛……陰間。

“師父！”撲過扶，被叔擡攔。

盯着掌輪回碎片，碎片表面浮起細密紋，像某種古老符文，“東。”聲音發沉，“帶羅盤、通靈鏡，還壇驢蹄子酒。”

東柳宅門環還挂着幡，棺材正廳，紅綢蓋着屍首卻微微起伏。

叔掀開紅綢瞬間，倒抽涼氣——柳如煙面得像，嘴唇卻紅得滴血，指甲縫裡全，更邪門，位置竟微脈動，“咚、咚”，比活倍。

“通靈鏡。”叔伸，刻遞青銅鏡。

鏡面蒙層霧，叔咬破指尖點鏡，霧驟然散開——鏡本該映魂魄位置，卻浮着個青面獠子！

子戴着，“見财”個字已經褪成，正陰司無常！

“好個借屍還魂。”叔把通靈鏡往懷裡收，指尖掐個“鎮”字訣，“當陽間陰間菜園子，進就進？”

無常從柳如煙體裡飄來，青面裂開個猙獰笑：“叔果然好力。過借這女怨氣養養陰軀，誰料負漢得狠，倒把殘鬼養全。”擡揮，院突然傳來“咔啦”聲——義莊送葬棺材！

幾棺材同時炸開，腐臭屍氣混着陰風灌進來！

“！歸魂鎖鍊！”叔抄起桃劍，劍符咒“刷”燒起來，“梁拴角，别讓屍氣聚！”解腰間黃繩，竄梁動作比猴兒還利索。

叔轉揮劍，劈最屍腦門，屍刻癱成堆爛肉。

更屍從院湧進來，青抓得門框“吱呀”響。

“以為就這點本事？”無常尖笑，柳如煙屍首突然起來，指甲“蹭”長寸，直插叔咽喉！

叔旋避開，劍尖挑開腕，卻見傷裡流血，黢黢膿，“陰差叛逃本就罪，敢陽間造這麼勢……”瞳孔微縮，“莫陰間亂子？”

無常青面突然扭曲：“陰間？些老東收夠陽間錢，管們這些吏活！”擡召來更陰風，屍群裡突然傳來聲嘶吼——為首具屍竟長尖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