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剛漫過漱芳齋棂，燕子就着練完套拳腳，額角沁着汗，裡卻亮得像淬。薇端着盆進來時，正見對着銅鏡扯掉頭珠钗，随往妝奁裡丢。

“又拆鳳钗？仔細皇阿瑪瞧見叨。”薇笑着擰帕子遞給。

燕子接過來往臉抹，朗聲：“叨就叨！女兒，還能？總比戴着這些玩兒，學步、步喘規矩強。”

頓頓，忽然湊薇，神秘兮兮：“說，讓女兒好？糖葫蘆就搶，練劍就把院子翻過來，興還能沖皇阿瑪撒個嬌。讓誰妻呢？”

掰着指頭數：“得伺侯公婆，得丈夫臉，還得防着後院些莺莺燕燕——就像世，為永琪，學寫‘還珠格格’個字都磨破，結果呢？還被陳畫堵牆角欺負？”

薇握，指尖觸到掌練劍磨繭：“通就好。”

“就通！”燕子拍子，震得茶杯叮當作響，“這輩子，燕子就讓皇阿瑪還珠格格，讓薇好姐妹，讓蕭劍親妹妹！誰妻也讓，誰籠子也進！”

這話偏巧被進門阿哥聽見。站門，青袍角沾着些晨，顯然等許久。燕子見，也沒半分自，反倒招：“永琪，來得正好！剛讓廚蒸糖糕，嘗嘗？”

阿哥進來，目落臉，聲音些澀：“燕子，昨老佛爺跟說……”

“說讓嫁？”燕子搶先開，拿起塊糖糕塞進裡，“得跟老佛爺說清楚——皇妹，皇阿瑪親認！若敢逾矩，就皇阿瑪跟告調戲公主！”

笑得眉彎彎，語氣裡坦蕩像面鏡子，照得阿哥頭點殘無處遁形。捏着溫熱糖糕，忽然笑：“好，糊塗。皇妹說。”

“這才對嘛！”燕子拍拍肩，力，“呀，該個書達理福晉，好好幾個胖子，将來還能替帶帶侄子呢！”

正說着，鄧子氣喘籲籲進來：“格格！陳姑娘門求見，說事您！”

燕子臉笑淡些，随将剩糖糕丢回盤子裡：“讓進來。倒，又打麼主。”

陳畫進來時，穿得綠裙，鬓邊簪着朵鮮茉莉，瞧着楚楚憐。見燕子，屈膝禮，聲音柔得像棉：“格格，聽聞您子适，畫特炖些燕窩……”

“必。”燕子打斷，徑直到子，“子好得很，能拳打老虎。倒，沒事總往這兒，怕将來夫君醋？”

陳畫臉，強笑：“格格說笑。畫隻……隻覺得，阿哥裡您，您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