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蒙蒙亮，李恪頂着兩個濃圈，幾乎彈射般從張雕起來。

懷裡揣着銀元寶硌得疼，但更讓輾轉反側腦子裡反複盤旋個詞：“冰”、“硝”、“銀子”。揉揉發脹太陽穴，揚聲喊：“祿！福！桃！”

個跟班應聲沖進間。

“主子！”

李恪叉腰站定，目掃過：“任務都記清楚？”

祿福挺直腰闆：“打聽硝！貨比！買斤！”

桃穩點頭：“奴婢買陶罐、桶、烏梅、楂、綠豆糖。”

“好！”李恪從懷裡摸最銀元寶，咬緊關用力掰幾塊碎銀，分别遞給祿桃，“省着點！硝最便宜！桃，糖精貴，買點嘗嘗就。”

“主子放！”揣好銀子，精神抖擻發。祿直奔雜貨鋪聚集區域，桃挎着籃子向東兩。

李恪掂量着剩碎銀，招呼福：“，跟主子藥鋪探探！”

主仆彙入清晨初長。坊門剛開，還。李恪目标确——硝這玩兒，藥鋪最能。

第藥鋪，掌櫃留着羊胡，正悠悠撥弄算盤。

“掌櫃，硝嗎？”李恪擠副愁眉苦臉樣子。

掌櫃擡打量洗得發舊：“硝？。？作何用？”

“母暑熱難當，總說頭疼。”李恪比劃着往額頭貼動作，“聽說硝性寒涼，研包布給敷敷，燥熱。”

掌櫃捋着胡子，臉狐疑：“敷額頭？硝燥烈，煉丹所用，藥性刺激皮膚…”

“唉，娘就認這個！非說‘冰鎮腦殼’才舒坦！”李恪臉“孝子難違母命”無奈。

掌櫃被“冰鎮腦殼”這個詞噎，李恪神像個怪：“吧，？按兩賣，價便宜。”

“…斤？”李恪試探着問。

“斤？！”掌櫃聲音陡然拔，“兩文！斤就百文！夠買貼退熱膏藥？”

真貴！李恪裡抽抽：“斤？”

“斤百文！貨也就半斤點。”

“…謝掌櫃，再别。”李恪拉着福轉就，後隐約傳來掌櫃嘀咕：“瞎折騰…”

又兩藥鋪，況同異。硝，麼貨稀，麼價格咬百到百文斤。掌櫃們聽“敷頭”，表都變得古怪至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