講得入淺，學們聽得連連點頭。

講到半，李夫子習慣性提問：“位學子能說說，何為孝？”

幾個學子争相回答，無非“聽父母話”、“為父母分憂”之類言辭。

李夫子點點頭，目落顧清辰，考否真悔改。

“顧學子，來說說。”

顧清辰站起，規規矩矩禮，聲音清脆：“回夫子，學以為，孝，并非順從。”

此言，李夫子眉毛便挑。

隻聽顧清辰緊繼續說：“《孝經》亦雲：‘父争子，則陷于義’。”

“說，父親若敢于直言進谏兒子，自便會陷入義境。由此見，若父母錯，為子女者，非但能順從，還應直言勸阻，這才孝。”

頓頓，擡向李夫子，目清澈：“敢問夫子，若為師長者錯，學直言相告，算算對師長種‘孝’與尊敬呢？”

李夫子臉僵，這丫頭，竟把《孝經》理繞到！

這分指昨之事，“直言進谏”，而卻“辨非”！

“……”李夫子氣結，引經據典，言辭懇切，偏偏挑半點錯處。

“夫子息。”顧清辰刻垂頭，副惶恐模樣，“學隻就事論事，探讨學問，并無。若學理解誤，還請夫子指正。”

把姿态放得極，仿佛真個虛求教好學。

李夫子氣堵胸，也來。

能麼指正？說錯嗎？豈否定經書理？

說對嗎？豈承認自己昨錯？

“！”憋半，隻能沉着臉呵斥聲。

顧清辰乖乖，嘴角卻勾起抹微察弧度。

這還沒完。

午課，習字。

李夫子求衆寫“靜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