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智把最後勺蛋糕送進嘴裡，盤子裡溜溜，連點奶油漬都沒剩。

像還沒解饞，舌頭伸來，瓷盤掃動，從盤沿到盤，連紋凹槽裡甜膩都肯放過。

舌頭靈活得像條蛇，尖幾乎貼盤子，睛瞪得溜圓，睫毛還沾着點蛋糕屑。

周語旁得直搖頭，裡抹布往搭，步過捏盤子邊緣，輕輕抽就奪過來。

“，再舔盤子都被啃個洞。”故闆着臉，嘴角卻忍往翹，“這被對門張奶奶瞧見，保準得說虐待孩子，到頭沒給飽飯。”

溫智被奪盤子也鬧，隻嘴巴還吧唧吧唧動着，像回最後絲奶油甜。

眯着睛，舌尖嘴唇打個轉，把沾着奶油全卷進嘴裡，臉副滿模樣，活像隻剛偷蜂蜜熊。

周語拿着盤子進廚，圍裙帶子往背後系，龍頭“嘩”流清。

瓷盤碰撞脆響、流沖刷嘩啦聲，混着洗潔精檸檬，廚裡織成張溫柔網。

客廳裡，溫羽凡正着兒子鼓囊囊腮幫子笑，突然像被麼紮，猛擡拍自己腦門，“哎喲”聲喊得響亮。

“這記性！”轉向溫智，睛瞪得圓圓，“兒子，蛋糕許願沒？”

溫智聽這話，脖子猛梗，胸脯挺得老，仿佛等着被誇獎标兵。

“當然許！”拖長調子，語氣裡驕傲，比剛才搶蛋糕時還，“特閉睛好久呢！”

溫羽凡往湊湊，肘撐膝蓋，滿期待追問：“哦？跟爸爸說說，許麼願望？玩具，還次考試得滿分？”

“都！”溫智“嗖”從子蹦起來，雙腳穩穩踩面，瞬間比着爸爸還半個頭。

攥緊拳頭舉過頭頂，指節因為用力而發，嗓子扯得尖尖，像對着全世界宣告：“成為超級英雄！像電視裡樣，會飛，會打壞蛋，還守護世界平！”

聲音客廳裡嗡嗡作響，神亮得驚，仿佛秒就撕開套，裡面印着披風。

溫羽凡“噗嗤”笑聲，随即用力鼓起掌來，掌相擊脆響裡回蕩。

“好！好願望！”連說兩個“好”，睛裡閃着，“愧溫羽凡兒子，志氣！”

就這時，廚門“吱呀”聲開條縫，周語探頭來。

沒說話，隻神往溫智掃——目算兇，卻像兩鈎子，把溫智渾勁兒都勾。

剛才還雄赳赳氣昂昂夥，瞬間像被戳破氣球，肩膀垮，“咚”從子來，規規矩矩回原位。

雙老老實實放膝蓋，腦袋微微着，連皮都敢擡，活像隻被拎後頸貓。

“幼稚鬼。”周語丢個字，嘴角卻飛向彎彎，随即又縮回頭，廚裡流聲再次嘩嘩響起，隻這次，似乎比剛才輕些。

溫羽凡着兒子副蔫蔫模樣，憋笑，伸揉揉頭發。

聲音突然沉沉，帶着點長輩特鄭：“兒子，當超級英雄閉着睛許願就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