運動會紅繩與繃帶

末運動會像場盛慶典，彩氣球拴教學樓欄杆，被風扯得獵獵作響。祈丞站熱，腕紅繩被陽曬得發燙——報米長，這班長塞給項目，說“咱班就體力好，能跟隔壁班體育拼拼”。

沈清書抱着瓶運動飲料站終點線旁，套換成印着班級号運動，袖卷得更，臂肌肉線條流暢。見祈丞過來，舉起飲料瓶晃晃，像舉着面旗幟。

祈丞突然點緊張，系帶時指都抖。其實擅長長，每次繞操場兩圈就喘得厲害，但沈清書說“完給畫獎牌”時，鬼使神差就應來。

“各就各位——”裁判哨聲尖銳劃破空氣。祈丞吸氣，盯着方，腦子裡卻全沈清書畫獎牌樣子——會嗎？會會像畫樣，點滿？

槍聲響起時，被旁邊絆，踉跄着往沖。第圈還能跟部隊，第圈就開始掉隊，肺部像被塞進團棉，吸進風都帶着疼。觀衆席呐喊聲很遠，隻聽見自己，擂鼓似敲着膜。

“祈丞！加速！”

沈清書聲音。祈丞猛擡頭，見對方站彎處，裡還拿着速寫本，正舉起來給。畫紙個簡筆畫，正沖線，頭頂飄着個“”，旁邊寫着“第”。

來力氣，咬緊關加速，超過面兩個同學。距離終點還米時，腳帶突然松，彎腰系，卻被慣性帶着往撲——膝蓋磕塑膠，辣辣疼瞬間竄遍全。

周圍聲音突然湧過來，驚呼，喊老師。祈丞趴，見自己褲腿破個洞，血正滲來，染紅塊。站起來，膝蓋卻軟得像沒骨頭。

“别動。”

熟悉聲音頭頂響起。沈清書蹲來，翼翼扶着胳膊，眉頭擰得很緊：“能站起來嗎？”

“點疼。”祈丞吸吸子，因為疼，覺得丢——僅沒拿名次，還沈清書面摔得這麼狼狽。

沈清書沒說話，直接把胳膊架到自己肩，半扶半抱往醫務。肩膀很穩，帶着讓力量，祈丞能聞到汗，混着淡淡荷，像剛完步。

醫務老師給膝蓋消毒時，祈丞疼得龇咧嘴，沈清書就站旁邊，裡捏着團棉，神比還緊張。“忍忍，”輕聲說，“弄完給買橘子糖。”

包紮好膝蓋裹着紗布，像個笨拙饅頭。祈丞長，着沈清書給自己系帶——剛才摔時候，帶也散。對方系得很，指靈活繞着，最後打個漂亮蝴蝶結，腕紅繩莫名搭。

“對起啊，”祈丞悶悶說，“沒拿名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