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攤支老槐樹，玻璃櫃裡擺着顔配料。蕭燼臨趴櫃台點單，指點得飛：“兩碗紅糖，加楂碎，醪糟滿勺——”轉頭沉壁，“葡萄幹對吧？”

沉壁嗯聲，着被夕陽染成棕發頂，忽然起剛才試間裡，這抱着裝耍賴樣子，嘴角忍彎彎。

冰端來時，瓷碗邊沿凝着細密珠。蕭燼臨舀起勺遞到沉壁嘴邊：“嘗嘗？”

沉壁張接，紅糖甜混着醪糟微酸漫開來，剛說話，就見蕭燼臨自己舀勺塞進嘴裡，臉頰鼓鼓像隻倉鼠，含糊清說：“好吧？就歡。”

“挺好。”沉壁拿起勺子，剛動，忽然發現蕭燼臨唇角沾點紅糖汁。擡，拇指輕輕蹭過處，溫熱觸讓蕭燼臨猛頓，嘴裡冰都忘咽。

“髒。”沉壁收回，語氣平淡，根卻悄悄泛紅。

蕭燼臨眨眨，忽然笑起來，湊過指尖咬，很輕，像羽毛掃過：“幫舔幹淨？”

“蕭燼臨！”沉壁縮，瞪，卻沒真氣，底笑藏。

旁邊擺攤阿姨得直樂：“輕就甜喲。”

蕭燼臨嘿嘿笑，往沉壁邊靠靠，肩膀抵着肩膀：“阿姨說得對，老公最甜。”

沉壁沒接話，隻把自己碗裡碎撥半到碗裡——蕭燼臨偏愛這個。

風又起，吹得槐樹葉響。兩碗冰漸漸見底，蕭燼臨捏着空碗沉壁，忽然說：“周婚禮，穿裝好好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穿麼？”蕭燼臨歪頭，“買套侶裝？”

沉壁，悠悠：“次買件墨綠襯衫，配褲就挺好。

“真？”蕭燼臨睛亮，“就熨好！”

沉壁着雀躍樣子，忽然覺得，比起婚禮賓客，好像更期待這穿着襯衫，跟自己邊模樣。

夕陽徹底沉時，兩并肩往回。蕭燼臨拎着空碗扔進垃圾桶，回頭時撞進沉壁含笑裡。

“幹嘛？”問。

“沒麼。”沉壁牽，指尖扣進指縫，“就覺得，今冰，比平時甜點。”

蕭燼臨愣愣，随即笑得像偷到糖：“因為啊。”

“結婚裡？”

“閩越。”

“哦~”

“回吧。”說完又把沉壁扛肩，就這麼扛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