沖進，陳德還給王秀蘭擦，盆裡都溫。

王秀蘭依舊緊閉着，臉頰燒得通紅，呼吸又急又淺。

“藥來！”陳興平喘着粗氣，把藥瓶藥片放炕沿。

林允棠已經把禾哄，放旁邊，端着碗溫過來：“溫。”

“爹，扶起娘！”陳興平擰開藥瓶，倒片藥片。

陳德趕緊翼翼把王秀蘭半扶起來靠自己懷裡。

王秀蘭毫無識，頭軟軟垂着。

陳興平捏開母親嘴，把藥片放舌根處。

林允棠刻把碗湊到王秀蘭嘴邊，用勺子點點往裡喂。

順着嘴角流些。

陳德急得聲音發顫：“咽…咽啊！”

“點，再喂點。”陳興平聲音沉穩，但神緊緊盯着。

又拿起勺子，舀點，輕輕撬開點關，滴進。

終于，王秀蘭喉嚨似乎動，微吞咽聲。

“咽！”陳德激動喊。

陳興平也松氣，把藥瓶蓋好：“片就夠。爹，繼續給娘擦子，物理溫。允棠，換盆涼來。”

敢絲毫懈怠。

陳德遍遍擰着涼毛巾，擦拭老伴額頭、脖頸、腋窩。

林允棠守旁邊，随時換，留着禾動靜。

陳興平則炕沿，指搭王秀蘭腕，受着急促而微脈搏，睛眨眨着母親燒紅臉。

夜，漫長而寂靜。

隻毛巾擰滴答聲，王秀蘭粗呼吸聲，偶爾夾雜着禾夢哼唧。

煤油燈苗躍着，映着疲憊而緊張臉。

陳興平偶爾起，摸摸母親額頭，灼熱似乎頑固肯退。

時間點點流逝，透點蒙蒙。

陳德熬得睛通紅，動作都些僵麻，嘴裡叨：“秀蘭…秀蘭…得好起來啊…”

就陳德又次擰幹毛巾，準備擦拭時，陳興平突然聲：“爹，等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