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襟相護

“琅玕！”

程朝第次自夢魇驚而起，棂素蘭已凋零殆盡，殘瓣覆着夜。

又夢見

紗帳傳來急促腳步聲，徐琅玕執燭而入，黃暈映眉間未褪倦。

“。”

徐琅玕輕拭額間汗，指尖撫過眉抹青痕似将傷痛揉進自己掌。

“阿陽，神湯已溫好。”

程朝望向棂透進晨，朦胧間又見林愫倒血泊與徐琅珩獰笑面容疊。

“偃兒林愫孩子”

攥徐琅玕袖，啞嗓音裡浸着化開怆。

“都過。”

徐琅玕将輕輕攬入懷，發間松混着藥萦繞尖：“哥已奉旨京督運糧，後便離京。”

說得分，刻隐自己如何朝堂設局又如何以患為由，才将徐琅珩調離長數。

季風拂過鬓邊，程朝扶着朱漆欄杆緩緩踱步，清脆銀鈴聲由遠及。

“嬸嬸！”

轉角處轉個雕玉琢兒，雙丫髻綴着珍珠随着動輕晃，正徐琅珩女兒蓉兒。

“就嬸嬸吧！”

姑娘裙擺沾着屑，顯然從後園偷來。

“嬸嬸好漂亮。”

蓉兒仰着臉，瞳仁像凝固松脂。

“麼個來？”

程朝蹲，替蓉兒理好歪斜發帶。

“乳母午覺。”

蓉兒将沾着野菊别進程朝鬓邊，瓣擦過臉頰：“嬸嬸像母親樣。”

“姐！”

遠處傳來嬷嬷焦急呼喚，姑娘慌忙躲進程朝後，攥着裙擺微微發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