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聽說宮收到消息。"秦戰直接到診案，按溫亭羽正書寫藥方，"邊關軍。"

墨汁宣紙暈開團痕。溫亭羽擡頭，見秦戰眉疤比平更紅幾分。放毛筆，指尖輕輕拂過對方背："具體況？"

秦戰反抓指，力得幾乎捏碎骨頭："蠻族聯個部落，突襲玉門關。"

聲音壓得極，帶着砂礫般粗粝，"守将當跟打過仗老部。"

溫亭羽覺到掌繭自己皮膚摩擦，微微發燙。輕輕回握："傷如何？"

"百将士。"秦戰喉結滾動，"關座烽燧台被毀。"

藥櫃銅壺突然發尖銳嘯叫，開。溫亭羽起提，青衫擺掃過秦戰靴尖。斟杯菊茶推過，茶湯盞微微晃動："先茶。"

秦戰飲而盡，茶順着巴滑落，領洇開痕迹。

溫亭羽，猶豫說："今朝會"話到嘴邊又咽，拇指無識摩挲着腕骨。

溫亭羽到秦戰後，輕輕解開肩甲系帶："朝廷準備如何？"

銅甲落發沉悶聲響。秦戰轉抓溫亭羽腕，掌滾燙："聽說今廷議，幫文官吵着談。"

聲音壓得極，帶着壓抑，"兵部群廢物連圖都拿反。"

拇指腕骨摩挲，"朝幫廢物，沒個敢接帥印。"

溫亭羽由握着，另隻又斟杯菊茶推過："周老将軍呢？"

"氣得當場摔笏闆。"秦戰仰頭灌茶，"兒子周凜請命。"

說着突然拳砸案幾，茶盞起來又落，"子才，懂個屁排兵布陣！"

“當初遇時，也歲？”

風卷着落葉拍打棂。溫亭羽伸撫平秦戰緊皺眉頭，指腹觸到眉骨舊疤："形勢再說。"

秦戰猛攥腕，力得幾乎捏碎骨頭。張張嘴似說麼，最終卻隻将額頭抵溫亭羽肩，呼吸粗得像負傷野獸。

暮時，溫言陣風似沖進醫館，臉漲得通紅："阿爹！邊關打起來！"裡攥着把劍，劍尖還沾着，"周爺爺說蠻子萬軍！"

溫亭羽正碾藥，聞言玉杵藥臼裡輕輕滑。放藥杵，用帕子擦擦溫言汗濕額頭："周老将軍還說麼？"

"說"溫言突然壓聲音，學着老腔調，"幫龜孫子，當跟着秦戰打蠻子時候這副慫樣！"說完睛亮晶晶擡頭，"爹爹當厲害啊！"

溫言睛亮得驚，揮着劍，"周将軍打仗！也！以當個卒子！"

"也麼？"秦戰解佩刀往架挂，屬碰撞聲清脆刺。轉時眉骨舊傷燭顯得格猙獰，"把剛才話再說遍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