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湧

芸娘醫館頓來後，腳勤，事利落，很便成溫父得力助。

每清晨，還未亮透，便已起，将醫館打掃得塵染。

藥櫃裡藥材被分門别類歸置得齊齊，連溫父常用銀針都擦得锃亮，根根排列絲絨襯布針囊裡，方便随時取用。

這清晨，溫亭羽剛推開醫館門，便見芸娘正踮着腳，将曬好藥

收入藥櫃。個子嬌，夠着最層，便搬張凳子踩着，袖挽到肘，截皙臂。

"溫夫，您來。"聽見動靜，回頭沖溫亭羽笑笑，臉頰因忙碌而泛着淡淡紅暈，"老爺子說今教麼辨别參真僞，先把藥材理好。"

溫亭羽點點頭，目掃過藥櫃——每格都貼标簽，字迹娟秀，顯然芸娘寫。

到診台，發現連筆墨紙硯都換，硯台裡墨汁濃淡适，顯然剛磨好。

"得很好。"溫聲。

芸娘睛亮，像得莫誇獎，連忙從凳子來，拍拍藥："溫夫，您茶嗎？煮菊茶，清熱目。"

等溫亭羽回答，已經着後院端茶。溫亭羽着輕背，若所。

午後，溫父果真開始教芸娘辨藥。

"這株參，"溫父從錦盒裡取支老參，須根纖長，紋清晰，"真品蘆碗密集，橫紋而自然，假貨紋則顯得。"

芸娘湊細，發絲垂落，幾縷擦過溫父背。學得認真，時時提問，溫父難得耐，解答。

溫亭羽旁理醫案，偶爾擡頭。芸娘學得極，過半，已能準确區分常見幾藥材。

捧着藥碾研磨芍時，動作輕柔均勻，連溫父都忍點頭。

"這丫頭聰，"溫父對溫亭羽聲，"比當學得還。"

溫亭羽笑笑，沒說話。

然而，溫亭羽漸漸發現，芸娘目總由自主往隔壁武館飄。

溫亭羽并非遲鈍之。

起初，隻當尋常仰慕——畢竟秦戰形挺拔，劍眉目，舉投間自帶股凜然之氣，揚州又頗名聲，被幾也常事。

漸漸，這份注視裡些别東。

每當秦戰踏入醫館，芸娘動作便會突然變得輕起來。

會"恰好"秦戰經過時俯擦拭藥櫃，纖細腰肢微微彎，截後頸；或"剛好"端來盞沏龍井，指尖捧着茶盞邊緣，遞到秦戰面時微微發顫，連垂都染淡淡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