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

梅堯臣撫須笑：“及。今特來謝，倉促間未備禮……”

吳銘擺擺：“時戲言豈敢居功！倒事向梅公請教：國子監遷至崇門，諸位師膳着落？”

梅堯臣聞言斂起笑，歎氣：“正為此事所困……”

卻說場暴緻國子監與太學遭災，幸得師及時撤離，隻憐雜役仆從被淹沒卷，傷頗。

為供數千師飲，官府着向周邊肆科索，即強制征斂，兩尚能應付，到得今，已激起各肆會全面反彈。

說到這，梅堯臣又歎氣：“自卯時至今，老朽尚能飲得掌櫃碗及第粥，其餘師僅靠赈災粥果腹。”

吳銘扭頭朝後廚急喚：“謝！取些飯菜來！”

“使得！”梅堯臣按吳銘臂，“衆師此刻猶忍饑，老夫豈獨享珍馐？”

“師父？”

謝清歡掀簾欲，聞言又站腳，端着肉鲊以詢問。

吳銘沖搖搖頭，翕動嘴唇，無聲：“切瓜。”

謝清歡領神會，縮回竈間。

梅堯臣忽然問：“敢問吳掌櫃商還散商？”

“尚未入。”

“當速速入。”老梅神凝，“會已聚衆抵制科索，官府必轉征、川飯，商尚議價轉圜餘，若散商……”

梅堯臣輕輕搖頭，端起涼透茶盞，未盡之言随茶沫沉浮。

吳銘老梅所言虛。

會即由同業從業者相互聯起來組成商業組織，該制度起于隋唐，到宋朝，官方彩已減，漸漸演變成商們抱團與官府互動博弈自發性組織。

而官府之所以容忍甚至支持這樣民間組織，無非借助們對規模龐、數量衆、容各異商戶進效監管，尤其以較政成本順利完成賦役收繳科配分攤。

正所謂團結就力量，由于會組織嚴密、管理良好，又善于同官府打交，因此入會許好處；反之，些願入散商僅難以對抗官府理盤剝，還會遭受同打壓排擠。

吳銘确入，隻入須次性繳納筆入錢，之後每還需繳付“例”，類似今會員費。

幾問過劉郎，得川飯會入錢為貫陌，例為每陌。這筆錢，現全部積蓄也才餘文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