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制菜

“第盞：肉鲊、蒜黃瓜——”

斟酒罷，李郎奉第盞酒，仍遵照掌櫃囑咐，為蘇各呈碟特制菜。

但見青瓷碟裡，根根菜莖瑩如玉，黃蒜末與鮮綠蔥點綴其間，醋醇、姜蒜辛川椒油麻先聲奪，酸裹挾縷獨特清氣，勾得喉頭津。

王汾些納悶：“此為何物，何以獨奉蘇，等卻沒？”

胡宗愈輕輕搖頭：“吳掌櫃未免此彼啊。”

蘇便認碟菜肴，禁相顧莞爾：“此物乃蜀特産，喚作魚腥，蜀嗜其異，難消受。吳掌櫃懷鄉風，又恐諸君此物，以如此菜，委實。”

“位蘇相公所言極！”李郎另呈盤涼拌折根，置于案央，“掌櫃囑咐，将這份奉與諸位品嘗，若能受此，自當續奉。”

林希紛紛舉箸嘗試，霎時間，表與官齊飛，面龐共魚腥，煞煞，幾欲作嘔。

反觀蘇，卻見兄弟倆頻頻舉箸，竟得津津。

默然擱箸，皆默契避，隻将目放面兩碟酒菜。

肉鲊乃尋常菜式，黃瓜亦尋常菜蔬，無甚稀奇。

林希嘗過狀元樓肉鲊，免進比較。

細嚼之後，王汾笑問：“子兄以為如何？”

林希微微颔首：“僅此，堪與狀元樓相比。”

蘇轼奇：“狀元樓何處？聽子兄言之，竟似更勝此間？”

蘇轍同樣驚詫，吳掌櫃藝已平僅見，莫非東京更勝者？

林希禁莞爾：“位初至京，谙其門，這正乃京師林執牛者，狀元樓便其之，離這兒倒也遠，其鎮之肴荔枝腰子獨步東京……”

廚裡，師徒倆繼續備料，至于第盞酒，倒急着烹炒。

宋時宴飲耗時漫長，别隻盞酒，沒個把時辰完。

堂裡郎照，客換盞之，會預先會，現炒完全來得及。

臨點，須把更精力放川飯館。

……

“們确定？過得來分鐘，而且沒空調。”

陳桂彥着躍躍欲試趙林，再強調。

昨午完飯，孫回銀便肆宣揚，還真讓說動兩個。

趙當即表示：“沒空調就對，環境越差，越正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