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到魁号油莊，通報過後便被引至後院。福德已得消息，此刻正馬刀太師，條斯理品着茶，皮都擡。

“福爺，您寶貝給您尋來，請您過目。”張汀躬将錦盒擺仙，翼翼掀開蓋子。

福德這才放茶盞，漫經瞥。這緊，頓時直子——回塊破玉跟這件簡直壤之别。

這貔貅玉佩過煙壺，卻通體瑩潤如脂，雕精細得連毛發都纖毫畢現。指腹摩挲間，竟似觸到皮膚般溫潤滑。

這趟沒！福德眯起摩挲着掌羊脂玉佩，戲園子裡沒，來往公子哥好東，沒件能比這塊頭、雕絕。

“好！好！好！張爺果然名虛傳。”福德精閃，随将玉佩揣進懷，“這事算成。過嗎，”斜瞥向旁兩，“還樁買賣單獨與爺商議。”

說罷揮，幾個彪形漢刻，由分說便把周哥倆架。

福德歪太師，玉佩掌間盤玩着，尾笑細紋：“張爺，得勞您給搭根紅線。”

話音未落，根指頭已經戳到對方面，“就仨章程——模樣得拿，世得能跟王爺府攀親，最緊能給續。”

嘬茶，放茶壺，“院裡個姨太太，沒個能撐場面主母。總能後兒子見，問起來娘都胡同紅牌？”

張爺哈着腰，兩隻袖籠裡搓得飛：“哎呦福爺！您這捅鵲窩——說媒保媒，就張祖傳營！”

往湊半步，壓聲音透着股熱乎勁，“過醜話說頭，您鑲玉鳳凰，胡同裡撒銀子就能抱回雛兒？您且寬限些時，另……”幹笑兩聲，指蹭着拇指搓搓，“頭腿打聽嚼用，還得您先支應着。”

福德會眯起睛，從袖摸兩張莊票：“這買玉佩錢，自個排。”

又套個鼓鼓囊囊荷包推過：“爺。這期車馬費，事成之後另謝。”

張汀指尖夾着莊票對着晃晃，确認墨迹紋無誤後，才條斯理塞進袋。又抓起紅綢荷包掌颠颠，聽着裡頭銀元相擊脆響，笑得角堆起褶子：

“福爺您擎好兒！辦成，往後您見回往臉啐回！”說罷把瓜皮往腦後推推，哈着腰倒退兩步，這才轉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