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軒蟬鳴聲聒噪得惱，姜柔将抄半《女誡》狠狠摔，宣紙被風掀起，墨迹未幹字迹陽扭曲成詭異形狀。菊捧着銅盆進門，見滿狼藉，吓得抖，清潑濕裙角。

“廢物！”姜柔踹翻繡凳，鐵鍊嘩啦作響，“連端個都好，留着麼用？”

菊撲通跪，淚砸青磚：“姑娘息！方才廳傳來消息，老爺打算從府裡挑掌管綢緞莊米……”

話音未落，姜柔猛拽緊鐵鍊，勒得腕滲血痕：“說麼？”撲過揪菊領，“再說遍！”

“……管親說。”菊被勒得喘過氣，“老爺覺得府裡賬目混亂，個信得過……”

姜柔突然松，踉跄着後退兩步，撞擺滿筆墨案幾。碎瓷片紮進掌，卻渾然覺，燃起瘋狂：“姜婉，這次麼攔！”

後，侯爺書批閱賬本，老鏡滑到尖。門簾突然被掀起，姜柔着素襦裙，頭發用根簪随挽起，跪磕個響頭，額頭瞬間腫起青。

“父親！”聲音哽咽，“女兒錯！這個每抄寫《女誡》，終于自己罪孽。求您給個将功贖罪機會！”

侯爺握着毛筆頓，墨汁宣紙暈開：“聽軒禁，來這裡作甚？”

“女兒聽說父親挑選産業負責。”姜柔膝，指尖幾乎觸到侯爺靴面，“女兒雖愚鈍，但從跟着母親學管賬，綢緞莊進貨流程、米采買門，女兒都爛熟于！”突然掀開袖，腕密密麻麻傷痕，“這些子，女兒每研讀賬本到夜，就盼着能伺候父親！”

書陷入寂，唯銅漏滴聲音格清晰。侯爺摘鏡，揉揉酸澀睛：“母親管賬時飽私囊，如今侯府都盯着，能……”

“正因如此，女兒更證自己！”姜柔抓起案裁紙刀，掌劃開血痕，空宣紙按鮮紅印，“若接後賬目半點差錯，甘願以謝罪！”

就這時，門被輕輕推開。姜婉端着盞神茶進來，裙擺掃過門檻時，姜柔慌忙用袖子蓋掌傷。

“父親，這女兒制酸棗仁茶。”姜婉将茶盞放案頭，目掃過姜柔狼狽模樣，“妹妹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