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聽提及福康公主,竟樞密院。
這末,契丹兵壓境,國主遣宣徽院使蕭英及翰林學士劉符來朝緻書,向宋索求“關”瀛、莫州。
瀛、莫州燕雲州部分,當被“兒皇帝”敬瑭割讓給契丹,周世宗時期收複,國朝接管至今。來契丹直欲令宋“歸還”州,澶淵之盟真宗皇帝許以歲币,契丹遂放棄索,但如今舊事提,度其使臣語氣,必得之勢。
諸臣廷議,許割,決定借親與契丹,許宋宗女與契丹皇長子梁王耶律洪基,以化解索之事。
選定宗女信僖簡王允甯之女。
官派制诰富弼為接伴使,賈昌朝館伴,将契丹使臣迎至使館相與斡旋。
契丹使臣本也親之,但聽今将進封宗女為公主嫁梁王,蕭英即面悅之:“宋皇帝親女麼?聽說福康公主美得很呐,國臣民分仰慕。”
富弼解釋說帝女尚幼,成婚須餘後。劉符笑:“梁王也才歲,倒與福康公主紀相當,就等也算麼。既親,自然以兩國皇帝親子女成婚才顯親。梁王吾皇長子,貴國皇帝僅許以宗女,莫非嫌鄙國國民,配麼?”
富弼與賈昌朝于朝奏此事,今當即拒絕,無論如何肯以福康公主親。遂命富弼使契丹,與其國主面談,許增歲币,但定推卻公主親之事。富弼也答應,說:“主憂臣辱。臣此除歲币,決妄許事。”
啟程,今授富弼為禮部員郎、樞密直學士,卻而受。散朝後,富弼再往樞密院與諸臣商議使細節與談容。議事畢,衆宮,還留院,冥苦索應對之計。
忽後省侍至,帶來批筆墨寶玩之物,皆禦庫珍品,說官特賞賜給富弼。
适逢院值班,富弼拜謝後命接過禦賜物,複又悶悶,鎖眉沉。
已緻解此事經過,從侍奉諸樞密臣時聽來隻片語謄寫部分文書,故富弼所憂何事。此時珍品,動,遂把其禦賜之墨選,擱最目方,才端過置于富弼邊幾。
宮例賞諸臣之墨,乃歙州李墨。歙州李氏制墨世,其墨堅如玉,紋如犀,豐肌膩理,澤如漆,故聞名,被列為貢品。賞賜臣李墨皆置于檀匣,匣雕精美,禦庫紋章。但如今賜給富弼卻非李墨,而置于豹皮囊洛王迪墨。
物品擱置,略些動靜,富弼側首,亦覺此異處,便拈起塊王迪墨細。
“如今李墨作貢品麼?”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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