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璎阻止及，隻能睜睜着皙修長指被燙得通紅。案台遠處放着盆涼，也沒便抓姚半浸進。

指碰觸到涼瞬間，姚半指節自然蜷縮。

須臾，輕輕掙開唐璎掌，唇微張，清潤眸閃過抹異，似說些麼，卻又止。

唐璎往杯盞添些涼，挨着杯壁試過溫後，推到跟。

盞茶飲盡，姚半咳嗽似乎所好轉，面卻依舊泛着病态潮紅。

聲“謝”，接着方才話續：“齊向與易顯，實則從很開始就利益往來，青州府當疫病之所以鬧得般兇，除靖王推波助瀾之，趁機斂财兩也‘功沒’。”

青州府疫病……

唐璎愕，似到麼，怔怔向。

“陛……”

姚半點點頭，肯定：“今亦受害者之，昔齊、易謀貪墨災款，遷延赈災物資，再借着靖王這股東風将事全都都推到今頭，以此來逃脫罪責。”

唐璎垂着頭，沒說麼，又續：“易顯自始至終都跟着齊向事，唯馬首瞻，然而等齊向被調到福建之後，切就都變。”

說起往事，姚半唇緊抿，眉宇間浮起愠，漆瞳眸似被浸染，透着所未寒。

唐璎見之底微沉，——

靖王昔隻遮，惡事盡，更嘉甯帝姑息養奸，為虎作伥，以緻鹹民聊。

彼時，若非何清棠自毀式報複，将靖王箭射于樓之，黎靖能否順利登極還很難說。

而彼時姚半亦然隻歲，介品縣，面對鴻遍野，滿目瘡痍受災，縱使甘，又如何能與權勢滔皇族抗衡？

為妃，唐璎曾跟着黎靖濡目染廟堂之事，雖然清楚齊向東時候事兒，卻對任福建省總督後活動軌迹如指掌——

紮根福建後，齊向便開始漳州培植自己勢力。

先将自己獨女齊素怡嫁給當府李信，而後又利用自己建脈助力其孫女婿傅君登刑部尚書寶座，将司刑部理寺并握入，最後更借助李、傅翁婿力量替販制禁毒，肆斂财。

等齊向漳州建勢力逐步穩固後，又将伸向富庶維揚，如當籠絡易顯般籠絡維揚巡撫林建，并替其處籌謀，直将拱戶部侍郎位置，再蠱惑禮部朱青陌同起，利用度闱籠絡士子，貪墨錢财。

“然而後頭這些事，齊向卻樣都沒帶易顯參與。”

似所般，姚半替斟盞茶，兀自補充：“易顯急，甘枚被抛子，隻好為自己另謀，以求獲齊向青睐。”

唐璎頭接過茶盞，隔着袅袅霧，眸透着然——

“而蝗災，就最好機遇。”

“沒錯。”

姚半點頭：“蝗蟲過境後，青州府空，赤千裡，易顯恰此時遇攜着蠱蟲來投奔唐珏，敲定作後，易顯便馬蹄給齊向信，将唐珏斂财之策告，然而，還未等封信被寄到齊向，便被都察院截獲。”

“蹊跷……”放茶盞，“截信之非但沒舉報，反而為提供許米糧銷贓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