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清，正氣昭昭，鬼魅魍魉，速速退散，莫驚擾姑娘……”

邊說着，邊用帕子側輕輕揮動，如同揮桃劍驅邪術士法師，嘴裡叨叨。

薛綏禁莞爾。

揉揉太陽穴，掃台靈羽，到麼似，對錦書：“此刻煩亂，全無困。取個甯神囊來。”

錦書笑應，很便将囊取來，輕輕塞枕，“姑娘吧，說得府裡又熱鬧瞧呢。”

薛綏輕輕“嗯”聲。

“勞姑姑，也些歇息吧。”

檀院夜，靜谧得些壓抑。

除兩個剛剛換班探子，正強打精神，用棍撐着沉皮，仿佛個世界都已然墜入夢鄉。

薛姑娘子裡亮燈。

片刻，又熄滅。

“苦啊。”

“累！”

“困。”

“誰說呢！腰折。”

“咱這當差子，真過。”

“隻盼末，發些賞錢。”

“兄弟，說起來，難？就說太子殿，平裡瞧着威風面，實則也容易。瞧沒瞧見，嘴巴急得，都滲血絲……”

“太子易，誰容易？”

“端王！端王容易！等老子興，再燒娘！”

“先會兒，盯着。”

“……勞勞……”

裡片寂，偶爾從遠處傳來幾聲蟲鳴，更讓這個夜，添幾分靜谧。

薛綏輾轉再輾轉，嗅着囊馥郁藥，腦子卻清得如同晝。

時候便容易半夜驚，被噩夢糾纏。

舊陵沼些，好容易才調養得好些，沒到竟被李肇這咬，勾起往昔夢魇。

再熬熬！

隻仇得報，便能徹底擺脫這切。

麼李桓李肇李玉姝，全都見鬼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