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萬歲爺恕罪，臣妾後定當盡撫養，再替宥兒尋幾位更妥帖保母。”

聽晏緒禮半晌發話兒，文蘅跪，裡忐忑，便試着挽留：

“萬歲爺，時辰也，若您臣妾這兒用罷膳再回？”

“必。”晏緒禮淡聲回絕，“朕還折子批。”

這話幹脆利落，沒半分轉圜餘，文蘅頓覺皇帝語氣妙，仿佛對頗為滿。

壓着文蘅跪盞茶夫，晏緒禮這才緊開：

“文妃。”

文蘅頭猛沉，膝蓋針紮似疼，趕忙顫聲應：

“臣妾。”

“自個兒分之事，最好給朕拎拎清楚。”

似乎顧忌着殿當，皇子尚，晏緒禮聲調，卻透着徹骨寒：

“若還穩穩撫養宥兒，就動些該。”

見文蘅嗫嚅雙唇，晏緒禮懶得聽狡辯，語氣加幾分，警告：

“否則，朕介給宥兒另擇養母。”

文蘅瞬間面如，這話說得太，簡直剜！

“萬歲爺，臣妾錯麼，竟惹得您這般斥責？”文蘅眶蓄淚，咬着唇。

見文蘅鴨子嘴，晏緒禮眸愈，呵笑：

“卞氏當初位學規矩，朕曾冤枉吧？”

此言，文蘅如同被兜頭澆冰，渾都忍發顫。

些子往佛燈裡添蘇油事兒，宮正司直沒查落，皇帝這疑到頭？！

文蘅又驚又怕，更股子憋屈甘。猛擡起頭，圈盡然泛紅，委屈辯解：

“萬歲爺鑒，卞氏當初雖同臣妾學規矩，但平裡分同皇後得最，承皇後教導最。從美位分，還皇後主晉封，信您問……”

“夠。”

見文蘅仍攀咬皇後，晏緒禮猛打斷所言，壓喉嚨斥：

“拿朕當傻子糊弄。”

“就算提這回事兒，自打進府後這些，背裡麼，自己裡清楚。”

晏緒禮神毫無溫度，張便直戳文蘅肺管子，幾乎同撕破臉皮：

“樁樁件件，朕過懶得跟計較罷。”

“别逼朕，給留點兒體面。”

文蘅被這番話堵得啞無言，股寒氣陡然從腳底直沖頭頂，激得腳冰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