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讓德子親自送裴府吧。”

午後永嘉無事，倚榻喂。

這貓奇怪得很，歡抽芽綠油油麥苗。幾擺簍筐嫩綠青蔥麥苗，根根拾起來喂。

根喂半，德子送罷裴清東，入殿回話，臉笑得如過。

本來長宮掌事太監，送東這種事兒落到頭，聽若說送裴府，馬接活兒滋滋。

永嘉瞥：“送到？”

德子：“送到，正正好裴親自回府取東，就親自從奴婢拿。”

說罷，從袖翻張字條遞給公主，殷勤：“這裴吩咐奴婢帶給殿。”

永嘉覺得奇怪，裴清才托順子給帶話，這會兒又讓德子捎字條來麼？

接過來瞧，字條書着個遒勁力、潇灑連綿、氣呵成字：

謝殿，微臣自勝。

永嘉将字條拍到德子還，德子巴巴着：“這”

“廢紙張，丢。”

德子隻好領命丢，腳步騰騰挪着。根麥苗完，永嘉又揀根青嫩，捏卻忘遞到貓嘴邊。

起來件事，次奏折裴清字端正，祁隐很像。

“拿回來。”

磨蹭着腳步到珠簾邊德子馬步回來，笑嘻嘻将字條遞給公主。

永嘉捏着字條，猶豫瞬，還起殿。

将書閣最層本醫書取，拿藏着把鑰匙。已經些紅褐鏽，斑駁失澤。這開個箱子。檀櫃個格，放着個鎖漆描箱。

永嘉已經很久沒打開過，因為盒子裡着願回憶東。

但今。

“咔”聲後鎖輕巧彈開，永嘉解銅鎖開箱蓋，箱逸散股頭氣，夾雜着陳墨。

箱子裡些信字條，最面封信，信封用端正嚴謹楷書着：永嘉公主親啟。

時隔許久，到這個字時，永嘉還顫。

翼翼拿信紙，紙箋歲打磨變得比從更脆，泛着古舊黃。将信展開，些熟悉、被默百遍字句又現。樣熟悉，甚至閉着睛都能起每個字落墨收尾。

這些，都祁隐寫給。

彼時求學醫術，但太醫院些太醫個個都老迂腐、老頑固，聽見說學醫，便連連唉聲歎氣。

“殿祖宗，您真真折煞太醫院啊！治病救咱們太醫，您何必這份力氣呢？您還回宮裡歇着吧，太醫院磕着碰着，皇治們罪呀！”

這話自然沒把永嘉勸倒，但後來太醫院時候，太醫們都躲着。即便誠同太醫院醫正番促膝長談，醫正還隻顧而言說堆廢話。